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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你拜我為師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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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凝神四下查探,卻並未覺出什麽異樣,目光所及,也沒有看到什麽。難不成,剛剛是幻覺?

興許吧,感官再敏銳,她現在也只是個人,不是神。

是人,就會有判斷不準確的時候。

自嘲的笑笑,楚明月緩步往楚府走回去,未走兩步,她怔住。

她幾步開外的地方,有個老者站在那裏,正四下張望。

那是個矮胖的老者,寬度和高度幾乎是一樣的。他左右上下前後的四處望著,最後目光終於落在楚明月身上,然後一亮。

能深更半夜,消無聲息的出現在這樣的地方,這個人,絕對不簡單。

見著他望著自己,楚明月微瞇了眼,暗自運氣於掌,隨時準備出手防禦。

那老者卻是一臉欣喜狀,自言自語般道:“咦?這裏居然有個女娃娃,唉呀,她一定知道路的。”

他念叨了這麽一句,然後幾步上前,沖著她道:“小姑娘,老頭子我走迷路了,能問你個路不?“

警惕的看著眼前一臉圓潤的老者,楚明月開口:“前輩請講。”

那老者撓撓頭,狀似在苦想,一邊想還一邊念叨:“唉喲餵,那個地方叫什麽來著?能吃軒?好吃軒?唉哎呀,你看我這一大把歲數了,老是忘性大得很,你讓我想想啊,啊對了,我記得那個地方門前有兩個大石獅子,小姑娘,你知道這個地不?”

大石獅子?!

楚明月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老者,心裏暗自腹誹,京城裏但凡是個豪門大戶,門前都杵著兩只石獅子,這叫她如何知曉是哪家。

“在下不知,老人家還是另外找人問問吧。”說罷,擡腳要走。

她可不想和一個三更半夜,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多糾纏,世上高人太多,誰知道這又是哪一路的呢。

那老者追上她,急急的道:“小姑娘,你別走呀,我一個老頭子,大半夜的去哪裏找人問路嘛,要不你幫我找個地落個腳如何?”

楚明月腳下並未停,只是道:“前面街角左拐,有家客棧,老人家可以去那裏投宿。”

“可是我沒有錢。”那老者眨巴著一雙眼,用可憐得叫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語氣說道。

楚明月斜看了他一眼,想了想,掏出一錠銀子遞予那老者:“夠您住幾個晚上了,夜也深了,老人家莫在街上亂走了。”

那老者笑眼上瞇成了個月牙,接過錢,對著楚明月道:“多謝姑娘,不知姑娘尊姓大名,家住何處,日後小老兒有了錢,定當奉還。”

楚明月淡淡一笑:“老人家不必客氣,舉手之勞,不用掛在心上,告辭。”

見著她要走,老者連連又趕上,笑瞇瞇的道:“這年頭,你這麽大方的小姑娘不多了,相逢是緣嘛,小姑娘別害羞,告訴下小老兒我名字又不會少一塊肉,算是交個朋友嘛?”

瞅著老者圓潤的臉,楚明月淡然開口:“老人家仙風道骨,一看就不是我等平庸之輩能高攀得上的,前輩真的不用如此客氣,告辭。”

她已是第二次言明要走,那老者卻還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。

瞅著那老者的架勢,楚明月若是再猜不出這老者是沖著她來,那她便白活那數十萬年了。

她忽的想起那日楚飛花提醒她的話,若是遇到莫名其妙的老者糾纏,能躲就躲,莫非,楚飛花說的就是眼前人?

她也不管那老者還跟著她一副要開口的樣子,足塵輕點,拂袖踏風而起。

幾個起落,總算是身後不見了那矮胖老者。

她停下,還未松口氣,前面有個聲音響起:“小姑娘,你這麽急著走,連名字都不願意說,是嫌棄我長得又老又醜麽。”

不知何時,那老者居然已經到了她的前面,此刻正蹲在一屋頂上,眨巴著一雙眼,可憐巴巴的看著她,好似受了天大的委曲。

楚明月:“……”

此人絕對有病。

對於有病的人到是好辦,找個有藥的地方就行。

可若是有病的人比你強,還強得深不可測,那就不好辦了。

眼前的老者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面前,叫她毫無察覺,又能先她一步堵住她的路,無論如何,實力都在她之上。

看來,今日只怕是走不掉了。

罷了,忍一時風平浪靜,管他是何方高人,起碼看起來不是要害她的。

楚明月微微欠了欠身,淡然道:“在下姓楚。”

老者瞇瞇一笑,了然道:“啊,原來是楚姑娘,你姓楚,那叫啥呀?”

楚明月眼皮抽了抽,哪裏有問人閨名的,此人果然有病。

忍了忍,她還是開口回答:“明月。”

“明月?”老者拈拈胡須,搖頭晃腦的讚:“好名字,明月當空,一聽就是能有大出息的人。”

楚明月:“……”

這也能聽出來?

她還未腹誹完,那老者雙目炯炯的望著她,又開口:“小姑娘,我看你骷髏清奇,是個可造之才,不知有沒有興趣當我徒弟?跟著我,小老兒我保證你日後打遍天下無敵手,成為大昭國,啊不,成為天下第一高手,如何?”

楚明月:“……”

繞了這麽大個彎子,原來是想來收她當徒弟麽?

想來,開始所謂的問姓要名,也不過是幌子吧。只怕她的底細,眼前的這位老者早已經是調查得一清二楚,就是不知清楚到了哪個地步。

當下,她也沒有空去細細思量這些,她只想著擺脫這個怪人。

“前輩,我已經有師父了,多謝前輩看得上,真的不早了,前輩趕緊去投宿吧,晚輩也該回家了。”

說罷,她再次運氣,拂袖而起。

身後,那老者聲音幽幽傳來:“小姑娘,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嘛,我很利害的啦,當年我一巴掌把測內力的靈石都拍碎過,前無古人噠……”

楚明月一個氣息沒穩住,差點從空中栽落下來。

原來,當年的傳言不是假的,還真有人拍碎過靈石……

那老者自然是戒吃,見著楚明月走遠,他這次卻是未再追上去,只是望著她的背影,低聲念叨:“嘿嘿,乖徒兒,你跑不掉的。”

在他身後,有個高大的黑影,烏雲罩頂般的壓過來停住。

如果此刻有人,看著這個黑影,定然會大呼妖怪。那是一只碩大無比的蜈蚣,正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戒吃。

“可惜她沒有靈根,當你徒弟,也只能學些外門功夫,修不得仙。”

戒吃一臉怨氣的瞪著蜈蚣:“老胖……不這麽直白你會死麽?”

他當然知道楚明月沒有靈根,身為元嬰修士若是連人有沒有靈根都不能一眼看出,便就荒唐得可笑了。

可沒有靈根又如何,沒有靈根,楚明月也是戰勝過獨孤瀾的人;沒有靈根,楚明月也是僅憑一己之力便從老胖的追堵下逃出的唯一一個凡人;就算沒有靈根,她也讓一只十階妖獸心甘情願叫她為主人的人。

這樣的人,哪怕不能修仙,哪怕沒有靈根,他也願意收入門下,好好栽賠。

蜈蚣看了他一眼,別過頭去,不忍再直視那一臉的傻樣,實在有侮仙門。

“那呆毛鳥你不是打算還給她的麽,怎麽沒有拿出來?是準備留給我吃?正好我餓了。”

聽得蜈蚣如此說,戒吃立馬捂住靈獸袋,一臉警惕:“我剛才忘了還給她了,說好了不許打這呆頭鳥的主意的,不能反悔,反悔是小狗。”

蜈蚣白他一眼,兀自游開。

而戒吃的靈獸袋內,此刻玄素聽得外面的聲音,正嚶嚶的哭泣:“主人,救我,這幫人好可怕,人家想你……”

……

楚府,天香居。

這是楚府的後院,楚老爺子一般不來此地。

且這邊算是他的一個傷心地,來此處每每都會想起他的大兒子楚雲天,長此以往,但不愛來這邊。

可今日,他卻不得不再次踏入這裏,因為這院落現在的主人,瑤夫人,瘋了。

屋子裏此刻圍滿了人,楚雲河身為現任家主自然是在的,還有他的妻子獨孤氏。

楚清雪和楚昀紹圍在瑤夫人的身邊,哭哀聲切切。

楚蘭風是跟著楚老爺子一起過來的,聽到消息時,她正在楚老爺子跟前回話。

此刻聽得楚清雪和楚昀紹哭得哀切,楚蘭風性子雖然冷,也忍不住上前勸:“妹妹,五弟,別哭了,已經去叫大夫了,宮裏的禦醫醫術高明,不會有事的。”

楚清雪還是哭:“爺爺,二叔,嬸嬸,你們一定要想辦法,娘昨天還好好的,今天就這樣了,一定是有人害她,一定是的。”

楚昀紹聽得她說,也上前在楚老爺子跟前哭嚎:“爺爺,姐姐說得對,肯定是有人害娘,府裏早就有人看慣不順眼了,一定是有人背後下黑手。”

獨孤氏聽得他說這話,連忙上前拉住他,勸道:“傻孩子,快別說這話了,大家都是一家人,說什麽害不害的呢,就算有人害你娘,也肯定是府外的人看我們楚府不順眼,才對你娘下手的。”

楚蘭風聽得獨孤氏說這話,卻是微微皺了眉。

楚昀紹年紀小,平日裏也驕橫慣了,自然不知說錯了話。楚蘭風卻是心裏明白得很,她自小就跟在楚老爺子身邊,知道她爺爺最不喜自家手足互相使絆,楚昀紹現在這話是犯了他的忌諱。

可楚昀紹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,獨孤氏沒有理由不知道,但她卻不幫忙掩著,還硬是要當著老爺子的面捅破楚昀紹說錯了話,這明裏看著是勸,暗地裏卻是在提醒楚老爺子,楚昀紹這孫子不懂事。

楚蘭風別過眼去,心裏微微嘆了口氣,但凡深宅大院,這樣的爭鬥總是少不了。她看了十幾年,真心是厭了。

好在,座上的楚老爺子並沒開口,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屋內只聽得楚清雪和楚昀紹的哭聲。

片刻,楚老爺子才開口:“這一屋子的丫環下人,就沒有人昨晚或者近日見著有什麽不對勁?”

屋內自然是早就命平日裏伺侯著的丫環跪了一地,現下,全都低了頭在地上,生怕這責追下來就怪在了她們頭上。

不對勁自然是有的。

頭個知道不對勁的就是香如,前些日子香浮死了,夫人不追究就算了,昨日還派她去給四小姐的飯菜裏下藥,這事能對勁就怪了。

可她哪裏敢說,說出來這小命只怕就保不住了。

一屋子的人一時無人說話,良久,才有個聲音有些微怯的響起:“回老太爺,奴婢倒是想起件事,不過……”

獨孤氏忙喝道:“不過什麽?吞吞吐吐作甚?”

“不過這事,與四小姐有關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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